安部啾啾

需要你存在於此。
AO3:Anbuchiuchiu

【我鸣】即便那是谎言

*原作向,已交往设定




正文:

水烧开了。

淡绿色的瞳孔有些无神的映照着铁壶,十一月的天气室内总需要常备一壶热开水,这是在气温急剧变化的沙漠中,物理性的生存法则,诸如此类还有定时休息避免体力透支、适度补充糖分等,还有最重要的,喝水。


水是有些烫了,但是那个会帮他吹凉的人却出了远门。


会回来的吧?

他记得那个人曾经说过。


遥远的星河兀自闪烁着,沙漠的夜很低,几乎要接近地平线,似乎笼罩了整片干燥的大地,他总觉得这里的夜色特别浓稠,若是不小心睡着了,就会整个人被狠狠吞噬,连皮带骨,血肉连身。


“你是不是骗了我?”


他仰起头,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推断究竟是不是真实,他记得自己的确是告了白,而对方也真的答应了,在短暂相处的几天之后,那人却突然说:“我爱罗,我要出任务了。”


“什么样的任务?”他将鼻尖埋入对方的发,此时的他们还没想过接吻之后的事情,距离也只比朋友更靠近了一些罢了,根据鸣人的说法是:他们都太忙了,而且学校从来没教过怎么谈恋爱。


“那鸣人喜欢我吗?”

我爱罗开始不那么确定了,如果这是对方的想法,那为何要跟答应他的告白呢?


“喜欢啊!我喜欢我爱罗!”

鸣人天真无邪的笑着,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或不确定。


我想吻你。

却突然忘了今夕何夕。


“⋯⋯我知道了。”

明明是渴望着得到的答案,却让他反而退却。


在我爱上你之后,你总是有一千种能够伤害我的方法,不是吗?


“路上小心。”

他最后只能这样目送着他离开,到那也许也没去过的地方,与他不知道的人,一起出生入死,以命相护。


不过是、不过都是时间的把戏罢了。

他将滚烫的水倒进茶壶,抓起了常穿的沙色裘绒,今天是巡视的日子,但他却依然无法将那抹金色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开。



***

坐在沙云上时,偶尔会刮起剧烈的大风,激起一卷又一卷的风沙,朝着他扑面而来,我爱罗只是淡定的笔直前进,什么都无法打乱他的步伐,即使是天灾也一样。


“还有半小时⋯⋯”国境之北是风之国最为干燥的地方与邻国相接壤,在国界线上有一条支流经过,孕育了一小方纯朴的乐土,那儿许久没有传出事件,但时间到了,风影还是会亲自前往。


他意外的没带任何护卫。

只身前往遥远的边境,也许有许多想取他性命的人伺机而动,但那也无损于我爱罗不想说话的念头,一个人的时候,他只要巡逻跟保护自己就好,剩下的,可以用来想他。


虽然这样的时间对他而言,永远不够。


有的时候我爱罗会想,若他们是生长在同一个地方就好了,没有国界,没有隔阂,但这样他们也许就不会以人柱力的方式相遇,就也没有后续那些让人茅塞顿开的话语,对鸣人的感情也就不会如此深刻,到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地步。


他也并不是说想怀疑,只是这一切的顺利程度出乎意料,让他有些恍惚,在他的印象里,鸣人一直都是把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放在第一位的,一直以来都是普通朋友的自己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有了这样的位子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
说到底,就是对于这份关系,感到岌岌可危罢了。

而他也知道,手中的沙子捏的越紧,就越是会从指缝间流失。


城镇一如以往,他先到达了那条潺潺的河流,空气中有淡淡的燃烧稻草的气味,几只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在河面上低低的飞行,这里和砂隐截然不同,皮肤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气,长年干燥的肌肤有些不适应,即使用袖口稍微擦拭过,也无法拂去那种不快。


出任务的名单上,没有半个他认识的人。


鸣人睡着之后,他看见桌边有一个跟任务有关的卷轴,他摩挲着那个纸卷,犹豫着是不是该打开,理智告诉他任务都是机密,若是他偷窥了,说不定也会跟中忍考试时那些偷看了天之书和地之书的人一样,中了未知的忍术。


这一生,除了鸣人,实在是不需要再中其他忍术了。


他最后用第三只眼的术渗入纸卷的缝隙之间,沿着字迹寻找,他不用知道内容,那至少让他知道有谁同行。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用处,他自己都不晓得,就像他也有些后悔既然都决定要打破自己的道德底线,为什么当初不再多看一些。


这样现在也不会如此焦灼,万一那个任务要花上半年,自己就这样魂不守舍半年吗?现在才两周,他几乎已经觉得自己快要疯狂。


“风影大人。”一名打扮的稍微正式的男人突然走到他身侧,礼貌了鞠了躬,我爱罗认出这人是这个城镇的镇长秘书,微微的点了点头。

他们简单的交谈几句,我爱罗大致知道了最近的情况,虽说没什么大事,但前阵子却有不明原因的沙尘暴袭击了郊外,居民都有点不安,已经将住得比较靠近沙漠的居民现行撤离了。


“⋯⋯这还真奇怪。”

我爱罗跟对方道谢,又逗留了一阵之后,才又乘上沙云前往那个事发中心。


他闭上双眼,伸出手,细细的用手掌感受着空气中的气旋流动,从沙丘走向来看,这里之前的确发生过变动,也许是因为沙漠深处的气流带动了周围,天气现象这种事情有时候无法但从某个面向观察,得多方面的研究之后才能下判断,尤其在沙漠,日夜温差极大的地方根本没有让生物存活的慈悲,沙尘暴也许已经是对于人类最微小的警告了。


但怎么说,保护人民也是身为风影的责任之一。

我爱罗降落到地面,双脚依旧踩着沙云,他蹲下身体,将两只手的指尖轻碰着底下的沙土,接着操控沙云迅速的向前高速移动,不一会儿,他已经叫这一带的沙质做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了。


接下来⋯⋯

他从沙云上跳下,以高跪姿落到这一片沙原的中心点,双手称地,注入强大的查克拉后开始调整沙层结构,随着时间过去,汗水湿濡了他的发丝,让他身周的沙上缀满了或大或小的深色阴影,风影的能力与意志强大不容质疑,但我爱罗只有在费尽心力的此刻,才第一次能够将能够人从脑中完全移除。


“这样子,即便内陆风暴带动周遭的气旋,发生沙尘暴的机率应该也会变少许多。”他回到城镇找到了镇长简单的说明,换得对方感激涕零的一谢再谢。


他倒是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,只是负起风影的责任罢了,守护或是进攻,其实是一体两面,他守护风之国居民的同时,却改变了整片沙漠的自然运行,这其实是可以被质疑的,但无人认识到这个层面罢了。


“告辞了。”

一旦任务结束,那个让人烦恼的问题又从他心里浮现,他想着,其实喜欢和不喜欢也是一体两面,会不会鸣人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其实不一样?会不会鸣人是害怕被自己讨厌,才说了喜欢他?但这种事情终究是没办法得到真正的解答,心里活动要如何测量?不论是真实或是谎言,都无法借由一句:“你喜欢我吗?”就能轻易的下定论不是吗?


那如果这是真的,他又希望鸣人怎么证明呢?

如果鸣人反过来询问自己,他可以如何证明呢?


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意志力和查克拉解决,而感情这事,独独不行。


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色,他又在迷茫之中看见了那人的影子,如同之前的很多次,他之所以那么耀眼,也许是因为他就是光本身,和自己是那么不同,即使成为了风影,面对鸣人的时候,却还是如此不安。


黑夜终究会被朝阳驱离,但他不想,他想留在他身边。


那个他心里想念到快使他发疯的身影越来越近了,他甚至能够辨认出对方的表情。我爱罗不禁自嘲的笑了笑,身为能够改变沙漠之人,最终还是逃不过沙漠的愚弄,海市蜃楼是沙漠的馈赠,也是饮鸩止渴的毒药,他越是受到这样的快乐吸引,就越是无法逃离。


其实身上的水应该快要不够了,入夜之后的十一月的沙漠能够轻易的将人吞没,昨晚看见夜色时内心浮现的感觉就不只是隐喻,而变成了现实,它会将人吞噬,连皮带骨,血肉连身。

但他却情不自禁的想去靠近。


“鸣人⋯⋯”他叫唤着,那个人越来越近,还乘着像是从画里跑出来的巨大鸟类,听见自己的声音后用更大的声音吼道:“我爱罗!你这个——大白痴!”


我爱罗晃了晃头,以为自己听错了,海市蜃楼的鸣人好像有点凶,他有点吃惊,忍不住困惑的说:“欸?可是⋯⋯为什么啊⋯⋯?”

“你跑这么远,还不带任何护卫,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能掌控这片沙漠?”金发少年一脸愤怒的指责,“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?”他从大鸟上跳到我爱罗乘坐的沙云上,结果沙云却瞬间崩解,两人双双跌到沙子里,狼狈不已。


“⋯⋯你好像是真的鸣人。”我爱罗将沙子拍掉,撑着还有些白日余温的沙子坐起,“难不成你觉得我是海市蜃楼吗?”鸣人比较惨一些,整张脸埋进沙中,眼睛完全睁不开,我爱罗沉默的靠近鸣人,略一凝神,想将鸣人脸上的沙子用查克拉移开,但鸣人却突然将双手拍上了他的肩膀,大声道:“不可以!不能再用了!”

“没事的,我还有。”“我爱罗,你不要再逞强了!这点沙子用手就好!”鸣人今天也相当倔强,而且心情不佳,我爱罗听话的查克拉收回,改用手替对方清理。


“怎么跑来找我了?”他温声问着,许久未见鸣人,一股悸动在胸口中绞紧了他的心脏,有些悲伤又有些欣喜。

“任务结束后我赶紧回来找你,结果他们说你去巡逻,还拒绝了所有的护卫。”鸣人情绪也稍微冷静下来,但还是有些小别扭的解释着,“我⋯⋯我很担心你啊,就来找你了。”他指着停在一旁的大鸟,“这是祭画给我的,等等一起坐这个回去吧,我远远的就感觉到你的查克拉⋯⋯还那么大量,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⋯⋯我⋯⋯”

“好了,鸣人。”我爱罗突然打断对方,鸣人尝试睁开眼睛,就见到眼眶湿润的我爱罗,怔怔的望着自己。


像极了沙漠中一汪绿洲,随时会消失那样的不易把握和美丽。


突然,我爱罗倾身向前,遮挡了大半夕阳落在鸣人脸上的光辉,粉橘的光芒让所有的怒奔的情绪都温柔下来,十一月的傍晚其实会让人不自觉的颤抖以此产生热能,他们的确都在颤抖,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

不管是不是谎言,喜欢这件事,即便有多荒谬,我爱罗知道自己在看到鸣人的瞬间,便能够卸下所有不自信和怯懦去相信对方,而跨越沙漠找到自己的举动,就算不是出自恋人的喜欢,也还是证明了一件事。


他在鸣人心里,这总不可能是谎言。

发自内心的行为不会说谎。


一起迎来真正意义上初吻的两人红着脸一同退开,所幸夕阳尚未坠落,他们都还能保佑最后一丝自尊和矜持。


“⋯⋯鸣人,喜欢你。”

“⋯⋯我也是。”


他想,他大概不会再问鸣人是否喜欢自己,言语的保证都有效期,充满了欺骗性,而我爱罗要的远不只这样,即使说了一千万遍的“喜欢”,也难以证明他们就真的是恋人。

内心活动确实难以测量,但心跳可以,他握着鸣人的手,细数他的脉搏,一样的紊乱,一样的节奏,这骗不了人,他却现在才明白。


“下次,再一起来看夕阳吧,鸣人。”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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